“我儿子从小就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骨头轻,飘得很。”陈女士估计把面膜洗干净了,发来一条语音,口齿利落言辞狠辣,“你不压着他,他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陆远非发了个汗涔涔的表情,看了一眼虚掩的客卧门,暗忖小教练也没他妈说的那么皮实耐磨神经粗,反倒有一股子与他那身漂亮肌肉截然相反的忧郁娇花气质。

翘兰花指也就算了,动不动就哭唧唧算怎么回事?

这要是个小姑娘,足以激起他十足的保护欲来舍命护花,只可惜这是个跟他构造一模一样的汉子,所以哭得再楚楚动人也没有什么卵用。

陆远非放下手机,伸个懒腰去睡,顺手帮他关紧了房门。

夏云则觉得自己可能天生有一根贱骨头,陆远非提供叫起服务的时候,他要死要活地赖在床上不起来,这次允诺他睡到自然醒,他竟然不到六点就醒了。

天色将明未明,夏云则卷着被子翻到床内侧,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对面楼上已有不少窗户亮起了灯。

他脑袋拱到枕头底下,想睡个回笼觉,意识却越来越清醒,甚至听见隔壁陆远非起床洗漱的声音。

房主人怕吵醒他,动作轻手轻脚,最大的音量不过是电动剃须刀发出的嗡嗡声。

声音再小,也抵不过有人支楞着耳朵偷听。

夏云则大气都不敢出,莫名生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生怕下一秒钟对方就会破门而入,逼问他听到了什么猛男秘辛。

事实证明陆远非没有那么敏感也没有那么闲,把自己打理清爽就出门跑步去了,夏云则听见门响,悄悄松了口气,一头扎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