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庆幸自己还带着,否则就真要步燕霖的后尘了。

半瓶风油精都让燕霖给涂了,夜风一吹,浓郁的风油精味散出来,仅剩的蚊子都给熏跑了,这边一时倒安静下来。

燕霖捏着风油精的瓶子在手里把/玩打转,微微眯眼看他:“小陆,找我想说点什么?”

陆羽舟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看向燕霖:“……燕哥,我们可不可以不用《我是王》,我们一起重新创作一首歌,重新编曲编舞,然后把新歌当做我们的首秀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涂了风油精的燕霖似乎比之前放松了些,眼中的锋利锐气也少了很多,这给了陆羽舟很大的加持,让他能够有勇气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但他说完之后,还是下意识的心跳加快忐忑不安。对棱角锋利的人表达他的内心想法,这让陆羽舟很没有安全感,他会害怕得到比拒绝更不好的回馈。如果不是对登台唱歌有一股子炽烈的热爱,打死他也不会说这些。

燕霖看出陆羽舟的紧张,他下意识的放缓了语气,眉目都温和了些:“你觉得《我是王》这个舞难度太大了,你完不成,所以想换?”

相比起徐淼白景的质问,燕霖竟发现他能容忍陆羽舟的提议,陆羽舟都提出不同意见甚至说要做新歌了,燕霖发现他竟然不觉得生气。

但他心里对陆羽舟有点失望了。才夸了这小孩好,结果还是不行呐。

“不是的,燕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羽舟发现自己不与燕霖对视才能很好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于是他垂下目光,轻声细语的同燕霖梳理他的思路和逻辑,“我是想说,燕哥你和几个前辈当年在创作《我是王》这首歌和编舞的时候,正是fi风头极盛的时候,前两年你们的积累铺垫在第三年爆发,你们得到了很多的奖项,被更多的人喜欢,这让你们登上了更高的舞台,你们意气风发,所以有了这首霸气炸裂自信爆棚的歌。”

“可是我、祁哥、还有徐哥景哥,我们并没有经历过那些。那些是你和几个前辈一起经历的,你们的歌和舞,只有在你们手里才能绽放最好的光芒。那不是属于我们的歌,不是属于我们五个人的。哪怕我们能完全还原到百分百,也不可能呈现出你们那么好的效果。”

“我一直觉得,在舞台上表演,唱歌也好跳舞也好,都是为了给观众表达自己,呈现出自己的某一面,让观众了解并且与之共鸣,才能博得他们的喜爱。这首歌里面蕴藏的感情,不是我们五个人要表达的。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做歌,重新编舞,只有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才会有热情把它做好。燕哥,你觉得呢?”

第10章

说实在的,最近这一两年,燕霖已经很少去回忆作为新人出道时经历过的那些事情了。

他走到如今这个足够高的位置,已经不需要特意再往下或者是回头看了。

陆羽舟徐淼白景不一样,他们现在的想法就跟所有刚成团的新人是一样的,燕霖不喜欢徐淼白景的质疑,却觉得陆羽舟这番话挺有意思的。

他看这小孩少言寡语的,还不太爱讲话,有时候能明显看出来他怕自己,但没想到也能说出这个条条是道的话来。这小孩还真的挺有意思的,像个搞原创的样子,话不多,人却内秀有思想。

燕霖把手里一直把/玩着的风油精瓶子塞回陆羽舟手里,站起来就说:“行了,走吧,回去。”

陆羽舟有点愣神:“燕哥?”

他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就盼着燕霖能松口给个准话,结果燕霖听完就这么走了?

燕霖回头看他一眼:“不想走?还想在天台继续喂蚊子?”

快要天亮了,门廊上的灯自动关了,但天灰蒙蒙的,灯光了靠着这一点微光也只能看清对面人的轮廓,陆羽舟打死了一波蚊子,但风油精的味道散去些后,又有源源不断的蚊子闻香而来,燕霖实在是被咬怕了,想赶紧溜。

陆羽舟没动,眼巴巴的盯着燕霖看,就想要一句答案。

那眼神一下子就让燕霖想起他几年前捡回来现在正在家养的好好的那只小狗狗,陆羽舟这眼神,就跟当初可怜兮兮望着他的小家伙一模一样啊。

燕霖挑眉,伸手就去rua了rua陆羽舟的头毛:“走了,别愣着。先回去睡觉,睡好了一起开个会讨论下做什么歌。”

陆羽舟不太喜欢被人rua头毛,上次祁扬宇摸/他头毛他都有点不自在的,但察觉到祁扬宇并没有恶意,且也只有摸了两下就收回去了,他就没说什么。

这会儿燕霖摸/他头毛,他说是不敢说的,但心里一紧张,身体就下意识的僵硬/起来,直到燕霖把手拿开陆羽舟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