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太湖?哦,”侯待昭想起来了,“是梁家人吧。梁家和你们谢家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要除掉的路障。”
剑光围绕侯待昭身周一尺,封住他所有退路,逐渐压缩范围。侯待昭镇定自若,断矛抡成的圆盾挡住攻击,移动不快,但胜在面积大,总能恰到好处地架开剑锋。
哪怕剑封从一尺缩短到寸长,侯待昭依然能格挡,但他马上察觉到不对——天上地下出现了两个圆月——谢致虚的剑快到连线成面。
他出了多少剑?
和谢家人对剑,最忌给他机会长线发展。侯待昭几乎在剑刃破空带起三十三式嗡鸣的同时内力灌盾,推盾出击将谢致虚连人带剑推出五十步外,空着的手立刻下沉聚力、翻掌握拢。
谢致虚身周的空气变得凝滞沉重,向他塌陷而来,顿时重如泰山压顶。行动受制,而叠加剑法最关键的就是不能被打断。徐晦在大观浮屠神道上挥出八道尺的一幕骤然出现在谢致虚眼前,这一刻,谢致虚的身影和徐晦重叠在一起,以气破气,仗剑横扫。空中出现一条狭窄的通路,清净天卡在裂缝里,如满弦利箭直逼侯待昭聚力的掌心。
“还不够。”侯待昭说,空手抓住剑尖。
清净天在前后两股劲力夹逼下,裂痕扩大,铿然断裂。
然而断剑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劈碎剑尖,穿透侯待昭手掌,势如破竹逼向他咽喉。
掌心鲜血涌出的一瞬间,一切动作都放慢。侯待昭松手任断矛掉落,翻掌聚力打向谢致虚丹田,谢致虚以手为甲,迅速回挡,然而他的内劲流失本就快得奇特,几乎毫不停顿地就被侯待昭轰飞。
此时断剑距离侯待昭咽喉只差毫厘。
完蛋了。倒飞在空中时,谢致虚如是想到。
他听见丹府中有什么东西碎裂了。
侯待昭将他轰飞到树林边缘,仰面就是无数钢筋利爪,以及钢筋利爪后虎视眈眈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