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张小抹了然。
午宴开场,白雪楼人声喧闹。
过路的人进来吃一杯,吃完的人肚子一拍接着赶路。开在栈道边的酒楼,客如流水,形形色色。
进来一个戴斗笠的壮汉,被店小二引至廊下,摘下斗笠。
像一抷冰雪熄灭沸水,大堂鼎沸的人声都静了一静。
或者说,惊了一惊。
张小抹远远将那壮汉的脸收入眼中,满意道:“果然是金钱豹。”
四下有絮絮的低声议论——“是白蚀?”
“白驳风!”
壮汉步入中庭,满脸斑驳的色块就暴露在天光下,黑白交错,俗称牛斑病。壮汉阔步走进大堂,却不入座,径自走到柜台前,大掌拍下两锭纹银。他的手背皮肤黝黑,也夹杂着或白或粉的斑点。
掌柜面对两锭银子摆摆手。
壮汉不言语,又加了两锭。
掌柜还是摆手。靠近柜台的食客们哄堂大笑。
壮汉解下腰间一尺宽的巨剑,拍在柜台上。
大堂顿时陷入死寂,下一刻,桌椅板凳连片倒地,食客们轰然四散,争相逃离现场。眨眼间壮汉周身二十步之内就清空得干干净净,连片衣角都没落下。
掌柜战战兢兢捧着四锭银子缩进柜台底下不敢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