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客气。”武理谦虚地抖开他的谛天机折扇。
“还有这位二师兄,医毒双绝,我一向佩服豢养猛兽毒蛇的人,这些人时刻与危机相伴,头脑都很清醒。”
黑鳞蛇盘在奉知常大腿上,一人一蛇都已经退出聊天在打瞌睡,谢致虚摸出毯子给他盖上,心道幸好天黑越兄看不见。
“还有小五,”越关山的语气凝重起来,“我见你使用的谢氏基剑,与剑势叠加、去势未尽后势已至的传闻极似,据说是你们谢氏一族根据自身独特体质自创的剑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质?为什么现在使不出来了?”
话题又绕到谢致虚身上,他其实有些不想谈,但守夜也是守,聊天也是聊,就随便说了两句:“是丹田通径阻塞的缘故,内力无法发散全身,先祖以内力轰击阻滞处,带出震力传至剑势。具体我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连先生也没研究出头绪。”
他不想再多说,越关山也不追问了。两人一个守前夜,一个守后夜。
直至天色熹微,周豺也没追来。
一行人将饭盒归还给农户,那农妇还想请他们吃些早饭烙饼,结果屋里传出对话——
“怪可怜的,年纪轻轻就残疾了呢……”
“……个个都穿绫罗绸缎,撕片衣角当咱们一个月的口粮……”
残疾人奉知常面无表情。
因为先前的衣服战损不能再穿,而换上唯一一件换洗的簟纹锦衣的谢致虚:“……哈哈,撕片衣角能当饭吃吗?”
没人理他。
入城就到达郢州,谢致虚身上没有罪名,周豺不敢明目张胆对他动手,入城后往人潮最繁盛处去,反而更安全。
结果还没见到城门,过河时遇见桥上有人钓鱼,鱼竿伸出去老远,没有钓线,河面风平浪静。
“知道这叫什么吗?”武理双手抄进袖子,挑眉问谢致虚,又自己回答道,“秃竿钓鱼,愿者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