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拆了三十来招,梁汀逐渐处于守势。场上风沙大作,越关山使出了他引以为傲的轻功上岭巅,两手平展蹬梯而上,连高台上的观众都要仰首张望,真浑如一峰独高。
武理一眼识破:“这不是上岭巅,是群峰砌月!白头老人的另一门轻功绝技!以高屋建瓴之势重击而下,仍何人都抵挡不住,群峰砌月应当配上……配上……”
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出现一粒黑点,轰然如流星陨石急坠直下,势如千钧。
“配上沙漠镖师间流传的沉沙一掌平!太妙了!”
谢致虚依稀记得越关山曾用这招试过自己,但当时不过爬上树高,气势虽凛冽却不及今日从天而降的万分之一,他坐在包厢内尚被气劲刮得脸生疼,只见梁汀沉静举枪,枪尖在两眼之间,枪是人的延伸,人是枪的依仗,以点破面,以下克上。
挡不住的。谢致虚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他太强了。
仿佛应和这句箴言,那粒黑火流星撞击比武高台,轰鸣声中,木垒猝然崩裂垮塌,群众惊呼四散退却。烟尘迷眼,重重粉屑后传来石裂的声响。
对面梁稹拍栏而起,若不是被梁老太爷拉住似乎就要飞身下场救人。
尘埃散开,入目是一处巨大的石坑,坑底两粒人形,一个黑色的率先爬起来。
四面悄无声息,等待比武最后显而易见的结果。
黑影低头,不知在看什么,但很快这脑子缺根筋的自己说了出来:“掌心出血了!你赢了。”
原来是越关山一掌沉沙拍下来时被梁汀的枪尖捅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