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有你这样锦衣佩剑的伙计吗,睁眼说瞎话呢?”
谢致虚:“呃……昨夜冒犯了你家公子,特来致歉,请让我与梁公子说几句话,拜托啦!”
亭中突然陷入混乱。
不知酒楼伙计是如何表述,梁汀的背影稳如泰山,钓竿分毫不乱,仆从们却都张皇失措,那个奉梨膏的尖叫着跑出亭台:“大事不好啦,有刺客要暗杀公子!快来人呐!”
身影一溜烟消失在石拱门后。
谢致虚:“……”
仆从们七嘴八舌闹起来,婢女打翻了手中茶具。
梁汀的声音掐得尖细:“都给本公子住口。”
音量不高,却入耳清晰,是身怀内力之人独特的发声方式。
亭中立刻安静下来。
湖面一圈圈荡开涟漪,梁汀手腕一抖,钓线在阳光下拉出一道银丝,掉起一条半尺长的鲇鱼,精准一甩,哗啦落进水桶。
婢女递过丝帕,梁汀慢条斯理擦了手,捻起一块红豆糕:“青桦呢?”
婢女回道:“青桦刚刚跑去通知老爷夫人了。”
“哼,”梁汀将手帕一扔,“大惊小怪。”
伙计道:“可不是小事啊梁公子,我们东家说了,您近日千万要小心,那刺客写下如此明目张胆的宣言,恐非空穴来风。刺客贼子哪及您嗓子金贵呢,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梁老爷和湖中岛不得掀了整个苏州城啊!”
梁汀伸手搭在伙计肩上。那是一只养尊处优的手,白皙细嫩。
“你们酒楼若是敢拦着不让我唱词,你以为梁家和秋家就不会替我收拾你们吗?”
伙计身躯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