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僮让开道。
谢致虚要跟着进去,给门僮拦下:“你是作甚的?”
谢致虚忙指着那伙计:“我跟他一道的。”
门僮于是放他入内。
越关山要依样画瓢,谁料门僮却瞪圆了眼睛盯着他瞧,从腰后拔出一卷画纸,展开对比一眼,后撤一步冲门内大叫道:“快来人呐,公子的仇家找上门啦!”
仇家找上门啦——
找上门啦——
门啦——
回音在照壁与门檐之间来回振荡。
越关山:“…………”
照壁背后的院里登时脚步声四起,四面八方都有人涌来。
昨夜酒楼一幕仿佛要重演,谢致虚心里打了个突,连忙抓着伙计肩膀,趁府兵未至,脚底抹油溜进院里。
路上与真刀实枪的府兵擦肩而过。
繁复的苏式园林,飞檐,廊庑,凉亭,假山,院里凿渠引水,成河聚湖,春夏里一片绿柳成荫水波澹澹。
几道门槛过去,在三进院的堂屋右拐,有一扇石拱门,零碎的琉璃嵌在石壁,光线一折,闪烁斑斓色彩,迷人眼。
还未进门,院里听人捏着嗓子说话:“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天泉水吃没了也就罢了,竟敢拿井水敷衍本公子,井水污糟笨重,岂能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