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快上去!”
苏安还没开口问,只见几个孩子大呼小叫,拽着仆从奔跑过去,抢着登船。
顾越候在渡口,手里提着个篮子。苏安一见就笑,忘了烦忧,提袍登船:“月照红尘路!”顾越扶住苏安的手,助他上去,回得平静而温柔:“春篮家书长。”
两岸莺歌燕语,然,当苏安转进屏风,一愣,又碎碎地念叨道:“我就知道,箱子里铁定是红蜡烛,你何必费这思量,再长,长得过情?”顾越莞尔。
鎏金箍拴红蜡烛,晶润蜡泊一弯一弯蓄在玻璃罩,船行火晃,映得人面嫣然。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顾越把春篮子放下,从里面取出羽毛般的信,一封一封拆去烤漆,说道,“阿苏,咱们看看这些长安寄来的信,如何?”
苏安摸着漆案在绒毡坐下,目光落在小盘子里的果粉和焦圈儿。那果粉细腻油亮,沾满霜糖,定然甜;那焦圈儿金黄酥脆,咬下去,不知还得吞几层香浪。
“莫谙足下:
自违芳仪,荏苒数月,昨夜知,太乐署计于明年春新招八百长役子弟,韩乐正腿伤复发不能行,我将代之授五弦之弹挑轮指,我本授四弦,实在惶恐,故而突然很思念你,翻遍《乐府闲录》,才知,你居然把我写成李郎子!……另
李升平大人昨日云游而归,闻北面子规泣血,一夜长跪未得见,又披发而去。[1]
肃此,敬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