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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倏地站起,在堂中来回两三遍,喊了一声:“贺连!”贺连一笑,捂住他的嘴:“你小声些,别吓着阿娘。”多少难以言说的情,便全都融进了两个人之间,这一场关于血脉与亲情的搏斗。他们扭作一团,撕扯着,半晌方才停歇。

苏安自然明白,贺老爷一向对韶娘所遭到的虐待不闻不问,而贺连,为了回这个家尽孝,付出的心血亦流成长河。贺连咬破唇不认错,只笑苏安是顾影自怜。

彼时,老六得知动静来劝,便见两个少年郎衣衫凌乱,扯得和落水的狗一样。

可二人打完这架,终究又和好,说起体己话。苏安答应贺连,等留仙堂分业,把牡丹坊的生意以及宫俸的关系转去新坊。贺连也说,开张大吉,定有诸多回馈。

……

因这遭经历,苏安踏出东市之刻,做了决定——他永不会让南不嫌找到林蓁蓁

三来,平康不夜,竹西遇牡丹。

酉时将尽,钟鼓之音满街回响,葡萄酿与樱桃酒左右泼洒路边,映得天际殷红。

“大侠,你快下来。”茶娘站在院子门前,扇着丝帕子,“咱家只卖茶水,不卖酒,你的血滴了这么大一滩,倒叫我怎么招呼宾客?少东家那是逗你呢。”

“知道。”南不嫌气色不改,脊梁挺得更直,“可我也得叫他知道,我心诚。”

“诚不诚,少东家听的是曲子。”茶娘说道,“你来得这样唐突,少东家未怪罪就不错了。亏得是咱家那些个办事的去了蔚州,否则,非打断你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