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阁老所言不虚。”严凌一手扶着长须,开了口,“顾郎非逆流则退之人。”
“严某今日为何而来?李阁老忌文学之士,啖以甘言而阴陷之,一面向考功司施压,一面放宽考核,使无德无才的成批进入庙堂。何谓无德?在其位不谋政。何谓无才?虽有心谋政,却办不成事。就在方才,他举荐的那位新户部侍郎,萧炅,竟然当众把‘伏腊’读为‘伏猎’!我朝的尚书省,如何能有‘伏猎侍郎’!”
两边无人,严凌如实相告,他和张九龄有意将举办科举的权力从吏部考功司挪出去,值此用人之际,见《状元心经》和《十制》,遂,想提携顾越入中书省。
“御驾归京之后,方是新科任职和调动,顾郎且听候动静,切莫再胡言乱语。”
顾越吃完那口芝饼,喉结动了一下。
苏安心里咯噔,沉入一块大石头,但见面前飞掠过一片雪白绒衣,伏拜于地。
“顾某识字面,不会把‘腊’读作‘猎’,顾某识得公文背后的规矩和道理,顾某有忠心,有朋友,有眼睛,如果需要,顾某可以承担骂名,万死不辞家国事。”
严凌离去时,《长安乐》落幕,菁菁又道出了那句——梦在洛阳,魂归长安
苏安戳了一下季云:“季郎,且醒醒酒,问你,左丞大人到底为何寻顾郎?”
“那时,姚元崇为州刺史,很赏识他,后来,姚元崇任相位,荐他为右拾遗。”
是夜,月色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