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话,阿苏,我辈蓬蒿人有约在先,天津桥东席户部楼,喝你的彩!”
苏安应了一声,低头看着妙运,终究还是在人眼之上封住了苇膜。他仍然没有完全破开妙运的人眼,恨只恨,自己也在俗尘之中,终是参不透丝类的和弦。
一切繁华如旧,过旗亭时,苏安见自己的名字被做成筹令插在筹筒里,猛不丁打了个喷嚏,原来那些李崔裴薛,一掷千金为注,俗辣辣的,正猜哪家乐人胜。
又是和风吹过,妙运子弦轻轻响,苏安寻声望去,在天津桥边偶遇一位书生。
青丝衫,绸绣带,幞头上镶嵌着玉,萧萧肃肃,分明是书香公子,也有着年轻俊朗的容颜,却偏偏那对温柔眸子,素净得像一张白纸,等待着描绘墨彩。
卖剑的人笑道:“杜郎问那位白衣仙人呐?诶,去年春天才在这桥上醉酒舞剑,今年又不知去哪里周游去了,他自言大丈夫必有四方志,诶,且听小的背来。”
天津三月时,千门桃与李。
朝为断肠花,暮逐东流水。
前水复后水,古今相续流。
新人非旧人,年年桥上游。
鸡鸣海色动,谒帝罗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