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厢房里,家具文书墨砚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一把椅子被扶起,李长天坐在椅子上,紫苏姑娘正给他包扎脖子,她手极巧,上药动作非常熟稔,一看便知行医多年。

“哎呀,你早和我说你叫李长天,哪还有这么多乌龙啊。”紫苏姑娘笑道,“我要是知道你就是李长天,第一天就让你进宅邸了。”

“你认得我?”李长天想起自己刚才乱闹一通,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认得啊,怎么可能不认得。”紫苏姑娘低头,在一地文书中翻翻找找,捡出几张绢纸,递给李长天,“喏。”

李长天正要接过看,一旁的燕殊忽然上前,一言不发地拿走了绢纸。

李长天一脸懵:“咦?”

紫苏姑娘笑道:“哦呦?清清冷冷的人,竟然还会害羞?来来来,是这张,不是那张,我刚才故意给错的,拿好拿住拿稳!别再被抢了!”

燕殊:“……”

李长天接过一看,惊讶地看见绢纸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字迹有些清秀,有些却歪歪扭扭的,仿佛是在极差的状态下写的。

“燕殊头疼的时候,就写你的名字,一写就好几张。”紫苏姑娘说。

“头疼?”李长天抬起头来。

“是啊,他身体里的毒,很麻烦。”紫苏姑娘摊开一只手,一一点着手指,“嗜睡,短暂失忆,精神困顿,这都还好,就怕他头疼,有几次他疼得拿头撞墙,吓得我直接把他打晕了呢!”

李长天蓦地转头看向燕殊。

燕殊淡淡道:“并未如此夸张,只是轻微疼罢了。”

“得得得,行行行,你说轻微疼,那就轻微疼。”紫苏姑娘也懒得争辩,她指了指李长天的脖子,“你这伤,愈合前不能沾水,听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