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中原人。”忽然其中一名北狄将领有些轻蔑地朝着李长天喊。

李长天虽然投诚,但仍能感受到北狄将领里有不少人对他充满鄙夷和嫌恶,那是刻在骨子的不屑。

李长天并不恼,抬头淡然地看向他。

“在你们中原,对那个所谓的皇上,是不是都要跪下高呼万岁的啊?”那名北狄将领问。

“不错。”李长天点点头。

“那你应当跪一跪我们的可汗啊?啊?大家伙儿说是不是?”那名北狄将领起哄道。

“是啊,是啊。”其他北狄将士纷纷附和。

“就是,跪个给我们看看,你们中原是怎么跪的?”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

见李长天久久没应声,北狄可汗也开了口:“我也想见识见识,你们中原口中的对天子之礼,到底是怎么样的,且让我们开开眼,如何?”

李长天看向北狄可汗,忽而笑了笑,说:“听闻可汗能以一斩十,骁勇善战,有勇有谋,惊为天人,我等行礼,理应如此,而非开眼。”

说着,李长天左手一撑矮桌站起身,他给自己的酒盅斟满了酒,置在桌上,又走到营帐中央,在北狄可汗面前,一撩下袍,双膝重重跪地。

膝盖磕在坚实的大地那一刻,分明是极疼的。

李长天脸上没有半点显山露水,他双手抱拳,垂眸高呼:“我等卑臣,伏愿可汗,眉寿无疆,天子万年,叩首表心,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李长天跪拜了下去,五体投地,一声响。

四周的北狄将士好似看到什么有趣之事,纷纷放肆地哄堂大笑起来,拍桌的拍桌,捧腹的捧腹,就连北狄可汗都笑得气喘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