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开始前,李长天独自一人来到了朔方城城门处。
黑烟滚滚,四周都是废墟碎瓦,秦决明的头颅被北狄人挂在城门上,风吹沙打,着实骇人。
李长天站在城门下,仰头看去。
他想起四天前,他趁燕殊熟睡以后,去了秦决明的营帐。
秦决明站在营帐中央,双手负在身后,脸上带着平静的笑意,他说:“长天,静候你多时了。”
李长天悲恸地看着秦决明,问。
“秦大人,当真只能如此么?”
秦决明笑了笑,说:“或许还有其他法子吧,可我想不到了,长天,我的身体扛不住了,你也知,如今军中气势渐渐被消磨,我若病倒,会造成怎样的恐慌,既然如此,不如……”
“不如让我死得值些。”
“或许我还有一两年可活,可活着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秦决明无奈地摇摇头,他叹了口气,看向李长天:“只是苦了你,既要被人误解,又要身陷敌营,哎,苦了你啊,我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殊儿……”
李长天摇了摇头。
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他曾跟随着李秋水苦困北狄,身份上又曾是韩涯的人,北狄人自然很容易信他。
“长天啊,要活下来啊,和殊儿好好的。”
“斩下我的头颅后,记得放火烧了这里。”
秦决明边说着,边拿起腰间寒凉的长剑抵在脖颈上。
“秦大人。”李长天声音在颤抖。
秦决明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天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