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字云舟如何?藉云舟,渡寒江。”方渡寒轻轻念着,“李云舟……倒是也不难听。”

李羿陵点头,“可以。”

方渡寒爱极了他这副纵容自己的模样,不禁嘴角轻扬,伸手将衣架上挂着的范阳毡笠扣在李羿陵头上,宽大帽沿遮了屋内光线,一张俊朗面容藏在暗影之中,愈显得眸子清亮澄澈,方渡寒又拿过桌上佩剑,别在李羿陵腰部,恰好李羿陵身上披的是件宽大玄色长褂,这样打眼看去,倒有几分侠气,像个行走江湖的剑客。

“云舟大概从清静观习得不少剑法吧,之前与你交手我便觉得眼熟,想来是你与秦邦师从一家。”方渡寒改口挺快。

“不错,这把同尘剑,也是萧师父赠予我的。我习武只为了自保防身,因此注重灵逸轻巧,与侯爷以一敌十的功夫倒是还差得远。”李羿陵走到一旁,对镜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笑道:“居庙堂之高二十余年,是时候游历江湖之远了。”

燕都 华昭皇城 太极殿

李淮景身着衮龙黄袍,威严坐于龙椅之上,群臣伏首,山呼万岁,他居高临下,环顾着周遭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心里竟没有想象中的欢欣。

许是这皇位来的太过轻松容易,唾手可得的东西,反倒没了什么意味。

内仕一声高唱,鸿胪寺少卿龚丹林自外殿匆匆而入,他未敢看向龙椅上的新皇,只低了头禀报道:“启禀皇上,顺颐帝灵柩已从西北运至京城,现停放在大殿之外。”

李淮景冷笑一声:“可曾开棺放了随葬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