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寒从身后贴上来,未受伤的手臂紧紧环住李羿陵的腰腹,在他耳边轻呢,“陛下狠心留我一人在凉州?”
这人真是不知羞耻,乱表心迹也就罢了,还最擅长动手动脚。李羿陵默默腹诽,回身把他推开,耐着性子道:“此去路途遥远,你的伤还没好。跟着冒这个险作甚?”
方渡寒借着一旁鹤形烛台上的莹莹火光打量着眼前之人的眉眼,只觉得好看,“与我说说,你要去哪?”
“不告诉你。”李羿陵转过身去,继续整着自己的物件儿。
“我们去江南好不好,”方渡寒不依不饶地再次环抱住李羿陵,“你可知为何我娘给我起表字为忆南,她从余杭嫁至西北,时常怀念江南的黛瓦白墙、小桥流水……我也想去看看……”
李羿陵心念一动,隐约品味出方渡寒名字的含义,渡得寒江水,方遇南风暖。方渡寒本可以在京城或余杭做个潇洒公子,偏偏被父亲扔在西北军营中,在塞外冷月、战地黄花中锤炼出一身铮铮铁骨,他不怕苦守边关,只是父母亡后,再难寻到世间暖意。
想到这里,李羿陵不禁心疼,他沉吟半晌,“方铭知道这事吗?”
“我已安排妥当。”方渡寒问,“对了,你们皇子是不是从小都无表字?今后我该叫陛下什么呢?”
“确实无字。小时候他们叫我二皇子,后来便称呼太子……”李羿陵道,“侯爷想叫什么都可以。”
“又来,又来。”方渡寒咋舌,“当真是好脾气。我叫你宝贝心肝你也答应?”
李羿陵面上一绯,“你又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