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的碎发被汗打湿,又被一根手指拨到一旁。

“你今天出了好多汗,头发也乱了,为什么?是发生什么了吗?”

嘘寒问暖的语调伴随着木鱼声的催逼显得凌厉而偏激。

下巴被捏住,屋内开始掌灯,李慈整个人被包裹在一片阴影中,觉得自己大概坚持不了多久。

“我要你一件一件地说给我听。”

“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是同空和一切出现在光明里,守卫这个秘密的人。除了光明里的,自然也还有黑暗里的。只是为了削弱替身的遭遇对李孚的影响,所有人都对他守口如瓶。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要你把那些事情,一件一件地,全都说给我听!”

李慈坚持不开口,太子便上来扯他的衣服,来之前加了一件中领外衫,勉强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如此一来,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二人起了争执,剩下的几个小太监有些晃神。木鱼也停了,围上来劝阻。

一枚结痂的暗红牙印落在李孚眼里,激得他撒了手,朝太监们怒吼,“滚!都给我滚出去!”

宦官们沉默地退出,同时能见到真假太子的人,大多数再也开不了口。

一群哑巴。

“说!”

李慈打了个颤,身子被人压着,动弹不得。

“殿下,您知道的,我不能说。”

李孚丢开他,把案上的杂物推到一边,拉着他的脚腕,按到桌面上,掀起他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