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接过放在手心,却没有吃。他玩着那块橙子,弄出湿淋淋的汁水来,好像一个三岁的孩子一样将它当成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如果我不能动啦,也不能说话,除了想一想什么都不能做。”他问,“最后像个老头子一样躺在床上,那你会给我切橙子吃吗?”
“会的。”傅怀说,“只要你和我说一声。”
“我会渐渐不能说话的。”
“那你可以用食指和拇指对我比一个圆圈,我就会知道了。”
“如果我的手指也不能动了呢?”
“你用眼睛看着我,我就明白了。”
“这样啊。”陆言垂下头说,窗外沉沉的暮色重重地压在他的脊背上,黑暗随着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逐渐加深。“可是我再也不想吃橙子了。”
“没关系,我可以切苹果给你吃。”
“我原本想和你分手的。”
“看出来了,好俗气。”
傅怀轻轻将他抱在怀里,任由他将果汁全都蹭在自己的后背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傅怀,我好笨啊。……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很害怕。”陆言紧紧地抓着他,终于哽咽起来。
“你永远都不要因为呆在我的怀里而害怕。”傅怀的声音轻柔得宛如在对着神像唱圣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