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滚多远,再去碰他一下,我豁出命也弄死你。”少年声线清冽,却像是掺杂了三九天的寒冰。

“那是我儿子!我想怎么着……”裴念忠梗着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时熙打断。

“他从来都不是,”许时熙说,“你没资格碰他一个手指头,不配当他爸爸,你想扯着不让他走,我就弄断你的这双手,你想一辈子顶着父亲的名义让他没有自由,我就让你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不要以为我是跟你开玩笑,我说到做到。”

裴念忠藏起了那张车票,许时熙最后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朝巷子外走。

那几个小混混都没过来,只有顾琮不放心跟着到旁边等着,然后和许时熙一起出去。

许时熙只请了一节课的假,得赶紧回学校,应付着送走那群人,站到街边松了口气,按熄了烟头丢到手边垃圾桶里。

“你……”顾琮你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买了瓶水,递给他说,“喝水么?”

“谢谢。”许时熙接过去。

整个人松懈下来,许时熙本身的气质其实还算温和,并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虽然他长相并不是让人一眼看过去会觉得温柔的类型,太过精致漂亮,连眼尾的弧度都像是工笔细描过找到的最恰到好处的线条,因此反而带着些冷冽的距离感,但笑起来就褪去不少。

“不是,你刚才是演给他们看的?”顾琮终于缓慢地回过神,感觉自己像近距离看了场年少时放慢镜头的老电影,细想之下许时熙连手里钢管靠在腿侧的角度都选得很完美,投落到地面的一小片阴影单看都很有故事感,尤其他本身喜欢插画,更能感觉到那种微妙的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