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忠日子过得浑浑噩噩,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也让他忘了很多事情,听到许时熙提起来,才突然间不寒而栗,他是惹不起,不然这半个多月也不会连家都不敢回。

说完这几句许时熙直起身,朝身后那几个人抬了下手,示意可以走了。

“这也不够解气啊,哥,真不揍他一顿?”有个染黄毛的说。

“揍个屁,不嫌事儿多。”许时熙掀起眼皮懒散地看他一眼。

兜里钱还热乎,再说许时熙以前对他们更不客气,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嘻嘻哈哈地凑着堆往外走。

顾琮在旁边看着,一下子想起原来许时熙在学校外边堵着揍他的时候,这段时间对许时熙改观的印象全都被颠覆,眼神动作,都像是另外一个人,就好像这些日子都是他装出来的一样。

往外走了一段,许时熙停下脚步,说:“在这儿等会儿。”

然后他一个人又返回了巷子,裴念忠还没走,他腿软了站不起来,还没缓过劲,又看到许时熙朝他这边走过来,瑟缩地躲了躲,许时熙一把扯住他领子,挥拳落下去,却在仅剩一点距离时停下来。

裴念忠脏旧得看不出颜色的上衣兜里被塞了一张车票。

许时熙是打给外面那群人看的,裴念忠恐怕早就想跑,又没钱跑,他去裴念忠家拿了他的身份证弄了票,不能当着别人的面给他,免得让人怀疑。

他不在乎裴念忠是死是活,只想让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别再来找裴沨,他拦着裴沨不让他动手,自己也不打算给他揍出个好歹,他们应该有干净清白的未来,不能为这种人留下污点,除非迫不得已,也不该是裴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