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沨并不打算给这个钱,但看这个情况,顶多再过两三天,刘春玲就得回家来跟他闹,他没说什么,等她哭差不多了就又挂了电话。

许时熙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他不问裴沨大概什么也不会跟他说,但人不能总是这么压着,谁都承受不了那么多,说出来可能还会好一点,哪怕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至少也比攒在心里强。

裴沨向来对什么事情绪都很淡,不管好的还是坏的,许时熙感觉他未必是真的天生就那么淡漠,有时候可能只是不敢,这次碰上点事儿就把情绪激起来了,下次或者再下次怎么办,太折磨了,不如都当作没感觉。

“……你想没想过以后带你妹一块儿走。”许时熙问他。

裴沨回头看了他一眼,过了半晌,等手里的烟快抽到头了,开口说:“想过。”

“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就告诉我,”许时熙说,“不管什么事儿都行,什么时候跟我说都行,半夜三点也无所谓。”

裴沨笑了笑,把烟头丢旁边垃圾桶里,想去拉他的手,被许时熙躲开,“……但耍流氓的事儿就算了。”

“还没到那个时候,”裴沨收回手说,“再等两天,现在闹起来有点儿麻烦。”

“你怕他拉着裴诺诺不放?”许时熙问。

其实也想得通,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裴念忠就这么两个孩子,肯定指望着裴沨跟裴诺诺给他养老,就算没有裴沨,也不会轻易放裴诺诺离开,放走了多半也是想等着裴沨给他把裴诺诺带大,以后再闹上门去,有这么一层血缘关系,不给他养老是犯法的。

但裴沨摇了摇头,“如果真的走了,他不敢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