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从诊所回来后,他一直没找过我。我问他这次来有什么事。他说:“小衷,晚上去我家过年吗?”
我不明就里的看着他,实在不懂他什么意思,他说:“嗯…你…今年就只有你一个人…过年太冷清了…”
春节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我问:“去你家过年算怎么回事?”
徐松的大哥是黑社会马仔,爸妈开了三间棋牌社。他的家人我都见过,小时候还抱过我,他大哥虽然混黑社会但对他弟弟和我还是不错的。徐松理亏,知道我是不会去的,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拿出一个红包信封递给我,说:“今年的压岁钱。”
徐松每年都会给我压岁钱,我五岁的时候他十二岁,他那时候会给我十块钱红包,我拿着除我妈和外公之外的第三个人的红包,高兴的像他们炫耀,我妈微笑着摸着我的头,说:“我们辰辰有自己的朋友了。”
我看着徐松手上的信封,嘴角挂着笑,对他说:“新一年的嫖资?”
徐松皱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说:“我认为就是这个意思。”
徐松不再多说什么,放下红包就走,我叫住他:“徐松。”
“留一点最后的尊严给我行不行。”
徐松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拿着红包走了。
我的厨艺我有自知之明,着实不敢恭维,所以年夜饭买的基本都是速冻方便食品和一些熟食。最后一盘速冻水饺煮好摆上桌后,我去楼上把我妈和我外公的遗像拿下来,摆好后给他们斟上酒,说:“妈,外公,过年了。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