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九一愣,看到将夜的神情,心下一凛,不说话了。
“方子上的药材都备好,这是最后一味,你去盯着。”将夜走开些许,看了看被围的像是铁桶一般的王府内院,笑笑道。
影九摸了下鼻子,道:“您要做什么?”
将夜道:“爬墙。”
“……您确定?”影九道:“端王爷不是把所有人都关在外面了吗,是有什么要事要屏退旁人,甚至瞒着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将夜也没生气,对他认死理的属下向来宽纵,道:“他骄傲着呢,寒毒发作当然不肯让旁人在侧伺候。”
他想起上次寒毒发作时,对方那副挣扎痛苦的神情,越发心疼,道:“药熬好了爬墙送过来,敲三下窗户。”
影九这才恍然,谢湛把自己的弱点守的死死的,除却心腹,一概都不知晓。难怪他如何问,总管都是顾左右言他,死活不肯说,却又与将夜打起哑谜。
将夜却是眨眼间,就轻身走远了。以他的技巧,躲开所有人的视线翻墙进内院,并不是什么难事。
月至中天。
将夜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庭院里,见屋内连烛也没点,只有炉火的微光。他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白玉药瓶,叹了口气。
“他总归不可能砍了我罢。”将夜想道:“若是再见他一次这副模样,按照小王爷的性格,定是要恼羞成怒的。”
但谢湛太傲了,试过那么多方子也没能把沉疴入骨的寒毒祛除,便下了狠心将其压制到特定日子,免得自己在毫无防备之下暴露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