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伤就哭,你他妈是不是男人?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是爬也要给我爬去上学,不然老子把你腿打断!”

终于,那个小男孩忍不住了,他开始反抗。那天,在昏暗的禁闭室里,他起身夺下了那把高悬着、正要落下的戒尺咔嚓一声掰成两段,与他一遍遍在脑中演练的场景重合,粗糙的木刺边缘向眼前男人的脖颈直直刺去——

红色鲜血模糊了视线。

傅研生怔住,疯狂地冲上前拦住他:“不要,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可他抓不住,伸手摸到的都是空气,红色以骇人的速度蔓延开。

“嘭——”他的肩膀撞到了床头柜,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渐渐找回了意识。

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学长!学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唐祁镇坐在床边急切地喊着的名字。

傅研生抬手捂住肩膀,眼神里尽是茫然。

他梦见自己弑父了。

梦里自己的压抑和愤怒……是如此真实。

唐祁镇见状不知所措,想给他倒盆热水洗脸,却发现壶里空空如也。他无奈,只能拿起热水壶往外跑。

“你去哪儿?”

身后突然传来冰冷的声音,他把声线压得很低,直刺脊背。

他脚步一顿,赶紧回头。傅研生坐在床里,瞳孔有些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