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神闲气定的傅研生听到这句话突然呆住,低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不会吧”。
唐祁镇也目瞪口呆。
空气突然安静,费知白觉得有些尴尬,不知何如圆场,索性摆了摆手:“我说完了,傅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听门砰一声关上,傅研生浅浅地叹了口气,疲倦地靠回床里。
“别想了,”唐祁镇有些埋怨,“早知道就不该让你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傅研生却倔强地摇头:“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些事。”
“话虽如此,可这样你只会更累。”
是很累啊。本以为读大学换了新环境后就能忘掉以前的事,可闵思齐居然阴魂不散地和他考在了一起,千方百计地刺激他、折磨他。每次接近崩溃边缘时他都无比渴望朋友、渴望倾诉。
可他不敢。
怕被伤害,也怕伤到别人。
所以他参加了很多社团让自己忙起来,也学会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关起来;展示在老师同学面前的永远是最冷静得体的一面,暗地里却做着骇人听闻的事。
直到遇见唐祁镇。这只傻乎乎的小胖猫,谁不想欺负呢?
想到这儿他突然一笑:“还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大学八年不知道怎么过。”
他的声音很轻,就连笑声也听起来失真。唐祁镇赶紧走到床边,替他收好碗筷:“你睡会吧。”
他点了点头。午后的阳光很艳丽,甚至晃得人眼前发白,连窗帘都遮不住。傅研生却不知怎么开始做梦,脑中闪过许多模糊的片段,还有那把象征着父亲威严的戒尺。
——“我打你都是为你好!当年你爷爷就是用这把尺把我打成全村唯一一个大学生,才有你今天这么幸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