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实在不想惹麻烦,不过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那我也只能越陷越深了。”古德白轻轻叹了口气,他举起手中的枪正对着女人的额头,枪被重新装填过了,上膛的声音清晰无比,“不管今天你跟里头那位是做什么勾当,恐怕我都要吃下。如果不想漂亮的脸蛋跟聪明的脑袋变成白花花的一碗豆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认命些,要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要么将箱子给我。”
女人冷笑了两声:“你疯了?在这种地方闹事,你难道不怕……”
不知怎的,灯在这时候又重新亮起来,女人终于看清楚了古德白的脸,这次她瞪大眼睛,脸上的血色倏然褪得干干净净,嗓音都粗哑起来:“是你,是……你!你找上来了……难怪,难怪……”
她忽然将箱子丢在地上,差点砸中古德白的脚,神态慌乱而癫狂起来:“放我出去!快,我答应了!这个是你的东西了,你得放我走!”
古德白弯腰将那个箱子捡起来,他看着女人恐惧而惊慌的脸色,隐隐约约感觉这次来得不算冤枉,就算不知道电人的事,起码眼前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方才我的确只是想要这个箱子,不过现在不太一样了。”
女人倏然没了动静,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古德白,既不说话,也没有反应。
杜玉台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侧身走过来,没碰到古德白,将手放在了女人的脖子跟鼻下,女人竟然一动也不动,好似丢了魂般。医生又不相信一般到处碰了碰,甚至按在胸膛跟手腕上,最后他神态复杂地看过来:“她死了。”
“她死了?”武赤藻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充满单纯的困惑与不解,还有无措,下意识寻找古德白的身影。
而古德白只是提着那个箱子,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本来正将女人眼睛合拢的杜玉台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抢在武赤藻之前跟入到房间之中,房里的灯已经完全损坏了,只有外头灿烂炫目的霓虹与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口,床上空空如也,那箱冷兵器库一道消失无踪。
云山栖不见了。
古德白坐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怒极反笑:“杜玉台,还真是不虚此行!看来有人尝试了你的选择。”
杜玉台竟然还能笑出来,他跟着古德白一道坐在床上,把软乎乎的床铺坐陷下去一块儿,半晌才道:“我家阿栖是不是很厉害。”
这叫古德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增大药量吧。”
而医生只是哈哈大笑出声,他深呼吸着,略有些恍惚地低语道:“这还真是,满地的妖魔鬼怪。”
光是看杜玉台的模样,就知道他与云山栖的事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连这点情报恐怕都是自己当小侦探揭穿出来的,真是小虾米钓上大鲨鱼,古德白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又重新走到门外去。
武赤藻还站在尸体边,他看着女尸的目光充满了哀怜、同情,甚至低下头默默地念着什么。
“你在干嘛?”古德白心情不好,语气更是冷到零下十度,“看她能不能活过来吗?”
武赤藻并不生气,反倒回头看他,轻声道:“我在念经,奶奶说路上遇到孤魂野鬼,只要念一段佛经就不会纠缠过路人了。我给她念一长段,她应当就不会纠缠你了。”
古德白头大如斗,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骨,竭力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把这些东西撤回去。”
“就现在?”武赤藻看看他,又看了看尸体,有些忧心忡忡,“可是她是自己死了,我们会被抓吗?”
古德白冷冷道:“我说,撤掉。”
树枝重新复原成它们原本的模样,走得比来时更快,露出被破坏后的墙体跟待在外头不知所措的保安们,武赤藻望着他们迷惑道:“奇怪,不是刚刚那些人。”
“去打电话给你们老板。”古德白一点都不奇怪,他将卡片丢给了其中那个看起来是主管的人,冷冰冰地说道,“叫他立刻来见我,如果他已经在路上了,那就再快一点。”
保安们畏怯地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任何动作,他们看着地上看起来像昏睡过去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玩过头的客人,又或者是那些遵循着潜规则的客人。
而经理看着手里暗金色的卡片,最终只是挥挥手,露出个谄媚的笑容:“您稍等。”
“你们——”
经理将保安们打发走了,挥挥手道,“散了散了,其他客人我来处理。”
古德白并不在意,他说完这件事之后就转头道:“赤藻,你先带医生去车里,让余涯送他回家,我去处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