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到后面干呕了起来,靠着墙蹲在地上,丢人现眼也不管了。
情绪一旦发泄起来,就怎么也止不住。
这时有人递给我一张手帕。我抬眼,是靖智。
"你一直跟着我?"我问,没接他的手帕。
少年有些不安:"你在我家时脸色很不好,爸爸有点担心。"
他现在到担心起来了。是呀,我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出了事,母亲会找他麻烦。
我站起来,理顺头发,这时的我不需要同情。
"那又怎样?你打算送我回去?"
他无辜又可怜地看着我。
我退让了,他毕竟是我弟弟。我看看表,说:"已经快七点了,你送我到车站就可以了。"
他急忙说:"我们同路的。我的补习班就在你学校对面。"他放小了音量,"我以前见过你"
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怎一个巧字了得?
我们坐地铁回去,因为要去的地方是上班族密集的写字楼区,所以这个下班时段,去那里的车很空。
我们两并排地坐着,车有节奏地缓缓摇晃。饥饿和疲惫让我的神智开始不清。
靖智的腿上放着一个大大的书包,里面满满的书。
我突然想起我黑暗的高三时代,那个要榨干你所有精力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