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时也会停下来。
徐怀仁熟悉这一带,如同熟悉自己的家。他带江雨生去吃香蕉冰淇淋,到旺盛楼吹着空调吃火锅,或是转到生活区的小巷里,缩在小小食店两人分一碗牛ròu面。
江雨生从来不知道生活还可以这么过。他才知道喝咖啡不能用勺,才知道色拉酱味道是酸的,才知道原来有个好伙伴竟是这么快乐的事。
他童年没有游戏时间,父亲也不爱与孩子亲近。长大了后,旁人都拿天才看他,自然不会同他走得多亲近。
可是徐怀仁这个人不同。他出身优越,才华出众,不低与江雨生,两人交往,可以平起平坐。而且他为人洒脱,又非常细心体贴。自习晚了,他会为江雨生热一杯牛奶,再送他到校门口。
那是一个宁静的夏夜。天上没有月亮,空气有些闷热,路旁的糙丛中有虫儿在低鸣。
一路骑回来,两人都出了一层汗,薄薄的衬衫贴在身上,仿佛第二层肌肤。江雨生视线一低,就看到徐怀仁那敞开的一领里布满汗水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竟有说不出的性感。
那瞬间,他再度无法克制内心莫名的悸动。
就像,有什么东西经过长时间的挣扎,终于从深出喷薄出来,布满全身每一处,再也清除不去。
徐怀仁说:“我送你到这里。你快回去吧,这天看着要下雨。”
江雨生仰起头。天边似乎真有雷滚过。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说:“我在雨天生的,故叫雨生。”
话一说完,才觉得不妥。徐怀仁这时接道:“我嘛。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多亏医生妙手仁心,所以我爸给我起名叫怀仁。”
江雨生依旧若有所思。徐怀仁看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内心蠢蠢欲动。终于大着胆子伸出手去,摘下了他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