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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年。

这一年李砚立了瑞王爷李释做储君,一入冬,他便让李释监国,自个儿上了三清山,在道观里住着。

折两枝梅花,坐在花树下翻翻经书。

梅花冬日里并不落花,陈恨就坐在树干上,把花瓣摇了他满身。李砚不觉,只是翻手上的道经。

陈恨以为他好像放下了,但他好像还在找寻些什么。

他不明白,十年来也不知道行相子那时到底跟李砚说了什么。

近年节的时候,行相子回来了。

他一回来,李砚就不折梅花,也不看经书了,同行相子彻夜论道。

之后李砚便吩咐人着手预备香炉朱砂一类物件。

他大抵从来也没有放下过,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年除夕的前一日,朱砂画的符纸贴了满屋子都是,重重叠叠的帷帐,也是大字书的符咒,风吹入,将尘缘宿孽吹散吹拢。

李砚盘腿坐在正中,缁衣星冕,意守清净,把自己这几年来抄的三千遍道经一把火烧了,守了一天一夜,默念道经三千遍。

他施行道术,屋子里正气冲天,陈恨靠近不得,只能坐在花树上看他胡闹。

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招魂请神,还是逆天改命。

简直就是胡闹,仗着自己看了几年的道书,就要学道士行法。

不过不管是不是胡闹,李砚总归是败了。

一个昼夜过去,什么都没变。

他从屋子里推门出来,行相子在外边等他:“皇爷再等十五年罢。”

李砚垂眸,藏不住的落寞,点了点头:“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