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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快不行啦,给老头缝件过桥衣服,眼睛看不见啦,”老阿姨摇晃脑袋,“闺女被单位叫回去上班,一刻钟就回来啦,小伙子别走,回头让闺女好好谢你。”

“不用不用,”楼层到了,邢烨推她出去,“举手之劳,您真不用客气。”

“岁数大啦,活着可真难啊,老太太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我比老头强点,好歹还没瘫着,我俩就一个闺女,老了老了牵扯儿女,看她忙来忙去,心里真难受啊,小伙子,你结婚没有?”

“没有,”鹿眼闯进视野,邢烨手下一顿,险些握不住椅背,“没有······我把他气跑了。”

“小伙子,你说什么?”

邢烨反应过来,晃脑袋理清神智:“没什么,您去哪个科室?”

老阿姨又听了两遍,才说出科室名字,邢烨把人送到里面,用她的手机拨通电话,她女儿气喘吁吁赶来,两人做好交接,他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病房。

进门看到个圆滚滚的屁|股,撅在那对着玫瑰,手里拿着胶水,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嘟囔什么。

简天心嗖一下钻进被窝,留男友独自面对风霜。

“干什么呢?”邢烨清清嗓子,“说你呢杨兴,蹲在那干什么呢?”

杨兴聚精会神挤胶水,被这中气十足的狮吼一震,吓得两腿发软,险些坐在地上:“大哥······没什么大哥,就是这个花快掉了,我怕你你看了伤心,就想给你黏|上,你别别生气啊······”

邢烨走近床头,面色松弛下来,神情渐渐温柔,他挤开杨兴,蹲在枯萎的玫瑰旁边,小心探手触碰,那花朵枯萎太久,变得比砂纸还脆,被他轻轻一碰,摧枯拉朽化尘,只留一根花径,光秃秃立在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