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眶问可以不可以结婚,拖着箱子往垃圾桶扔,把精心采来的花随手送给小孩,轻声说我不是钢铁做的,我也会绝望的·······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要发疯了。
邢烨睡不着觉。
只有在疯狂增肌、累到汗如雨下,浑身疲惫到抬不起脚的时候,才能有片刻安眠,梦里回到冰天雪地,触碰圆滚滚泪汪汪的小鹿眼······他真的要疯了,被浓烈的思念和悔意,撕扯的要发疯了。
短短一段路走了十多分钟,从一楼爬向二楼,刚踏上第三个台阶,悉索声响传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阿姨,佝背往上猛推轮椅,那轮子半面压上台阶,后半面悬在底下,眼看就要倒了,邢烨三步并两步扑去,抬脚卡在旁边,展臂压住椅背,连人带椅的重量碾在脚上,他闷哼出声,用力向上猛推,咬牙忍住锐痛,将轮椅顶|上平台。
老阿姨吓的说不出话,嗯呜半天才反应过来,哆嗦声音抓他:“小伙子,压坏没有······”
“没有没有,”邢烨龇牙咧嘴,金鸡独立晃脚,“您去几楼,我送您过去。”
“你说什么?”
老阿姨凑近耳朵,满脸疑惑。
邢烨提高声音,对着她的耳朵:“您去几楼,我送您过去!”
“啊啊啊,七楼七楼,八十多啦,耳朵聋啦,”老阿姨连连摆手,“老太太能动,小伙子不用扶我。”
邢烨把她送到电梯口,推进去按到七楼:“七楼哪个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