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之满脸懊悔地低下头,有些不敢看此时燕澜身上遍布的暧昧痕迹,“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半晌,燕澜红着脸缓缓坐起身,他的衣服被扔在房间的地上,纽扣都被扯坏了,雪白的身体被透进房间的阳光照出接近透明的质感,白得晃眼睛。
谢韵之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那具身体上落,可是不看他又不知道燕澜用手语表达了什么,于是他眉头蹙得紧紧的,企图用严肃的表情驱散此刻旖旎暧昧的气氛。
但这注定是徒劳的,因为他在看见了燕澜的表情后,瞬间惊讶得刻意摆出的严肃表情烟消云散。
只见那张从来淡漠,对谁都面无表情的冷脸此刻竟露出一抹很淡的羞怯,没有谢韵之想象的厌恶和愤怒又或是屈辱,单纯得无论是谁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谢韵之还沉浸在震惊当中,缩靠在床头的人已经伸出双手做了四个简单的手语动作,分别读作:我,只,要,你。
做完手语燕澜便匆匆埋下了头,细长的眼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连弧度都漂亮得撩人心尖。
谢韵之看得满脸怔愣,在意识到燕澜的手语是在回答他刚才问的想要什么补偿后,他的三观都被冲击了。
“……燕老师,我不是同性恋。”
燕澜低着头,他的锁骨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我也不是。
谢韵之忍不住抬手扶额,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是好。
如果燕澜是随便一个别的什么陌生人那事情就很好办了,但偏偏是燕澜,他称呼为燕老师,像是冰雪一样的哑巴美人。
那所有寻常的补偿手段只是说出口都像一种看轻和亵渎。
谢韵之脑子一片空白,好像只剩下重复同一句话的能力,“燕老师,我不是同性恋……”
燕澜面容恬静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扶着床头柜缓缓站起身,姿势变扭又费劲地牵起地上的衣服安安静静地穿上。
谢韵之一直在看着他,看着他背对着自己一件件换上,还捡起了地上两枚被扯坏的纽扣放进口袋里,然后转头对自己微一颔首,开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