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佬漫不经心地说道。
颜如玉嗯嗯嗯敷衍过去,蓦然想起一件事情,主动扒拉着大佬说道:“莲容,你有没有觉得十七哥最近有些不对劲?”
白大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你说什么?”
颜如玉抖了抖,感觉到了森然的压力,他当然知道来问公孙谌不会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如果不来问白大佬,难不成要去问公孙家的人?
尽管颜如玉莫名觉得,或许公孙家的人会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冥冥之中他却偏不想去问他们。
颜如玉:“最近黑大佬看起来有些压抑,我总觉得十七哥或许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说不好。”他顶着白大佬肉眼可见的冷意,还在自顾自说话。
只是不知道白大佬究竟想到了什么,突然整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真的畅快笑意,就像是得知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白大佬笑眯眯地说道:“你那好十七哥,眼下怕是到了最要命的关头。他那一身功法,讲究的是动心忍性,不能为外物所动摇。如果有过于强烈的波动,越是疯狂,就会越对自身造成反噬。可偏生那还讲究另外一种随心从容,淡定恬静的心境,可眼下这两者,你那位十七哥,说不定都做不到呢。”
颜如玉愣在当下。
“你从前修行的,也是这样的功法?”
他的脑子一边在疯狂地转,一边忍不住说道:“这样的功法也实在是太让人抓狂了吧?这一边要人坚定自我,不能为外物动摇;但是另一边还要人随心所欲,这要怎么做得到?”
公孙谌收敛笑意,淡淡地说道:“有何难?只要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不就能做到了。”
颜如玉猛地收住将要出口的话,整个人僵硬在了白大佬冰冷的怀中。
素白大佬这浑身上下的冷意,是颜如玉不管温暖了多少遍都无法彻底回复的温度,就连那只停留在颜如玉后脖颈的手,也正是无法抵抗的寒意。
“是……”
颜如玉艰涩的话还未出口,后脖颈的力道便强迫着他抬起头。
素白大佬浅浅地吻着他。
唇与唇相接,只是这般简简单单的动作,甚至连舌头都没有动作,只是难得平和地用唇.瓣摩挲着彼此,仿佛那样的力道,就能让这冰冷的温度回升。
白大佬低低叹息:“好暖。”
颜如玉将话咽了下去,竭力张开怀抱,将整只大佬都抱在了怀里。
颜如玉也好冷,但是他怀里抱着一只冷兮兮的大佬,登时也觉得没那么冷了。在挨了好几夜的冰凉后,颜如玉总算在这回鼓起勇气,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了一床厚厚的被褥,然后就在这有些狭小的空间开始忙活起来,最后将两人都一起包裹在被子里。
谁能想到他一晚上要铺两次床呢?
颜如玉低声道:“睡吧。”
有些什么话,颜如玉也不想说了,他抱着公孙谌靠下来的脑袋,将被子拉到上面来。
他现在不像抱抱熊了,像是被白大佬靠着的靠靠熊,整个腰身都被紧紧箍住,就连脑袋都靠在他的肩膀上。颜如玉稍稍低头,就能够看到白大佬散落的头发,以及那小小的发旋儿。
颜如玉盯着那发旋儿有些出神。
他感觉自己跌跌撞撞走来,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是越来越瑰丽多变了。只是不知何时,在这条路上,走到今日,好像身边都有大佬的陪伴。
不管起初是被迫的,还是后来主动的,他现在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在还没有遇到公孙谌之前的日子,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好像全部的生活,都融入了公孙谌的影子。
黑的,白的。
颜如玉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