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而非不怨。

隆泰帝心中气恼,训斥的话却也说不出口。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有愧的,尤其是在强行让他诈死入京之后,心底深藏的愧疚便有日益加深的趋势。

而且,看着谢瑾年那张肖似承佑的脸,隆泰帝不自觉便会多出一分宽容与耐心:“留在谢家做皇商能有甚么出息?但凡有点身份的人,你见了都要卑躬屈膝。”

留在谢家可不是我选的。

谢瑾年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只有一丝若有如无的倔强——不甘不愿地倔强。

隆泰帝审视着谢瑾年,不紧不慢地道:“待你继承了朕这万里江山,便是天下至尊至贵之人,再无需向他人低头。”

谢瑾年依然波澜不兴,一副对继承万里江山没有半分兴趣的模样。

见谢瑾年还是对继承大统毫无兴致,隆泰帝越发确定所谓的“谢瑾年谋害了承禩”乃是和亲王处心积虑的诬陷。

毕竟谢瑾年是个聪明人,对江山又没有野望,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儿。

只是放在以前,谢瑾年的毫无野心让他放心,到了眼下,谢瑾年的胸无大志却是让他头疼了。

江山打不动谢瑾年,隆泰帝沉吟片刻,改用美人攻略他:“待你成了天下之主,曼说一个静姝,天下美人你想要多少便能有多少,不拘是谁。”

谢瑾年险些冷笑出声。

若不是顾及心中大业,顾及他展示给隆泰帝的形象,他十分想问他皇帝老子一句——就像当初您睡谢氏一样吗?

然而,大业未成,谢瑾年只能隐忍:“儿臣知道父皇的心意,父皇想让儿臣领什么差事,直接将差事派给儿臣就是,儿臣必将用心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