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断断续续地轻咳,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说能不能寻着,便是耗费人力物力寻了来,也不过是多拖些时日罢了。”

曲先生细端量谢瑾年。

只见他眉目平静,没有一丝对于“命不久矣”的不甘,不禁轻叹一声,闭紧了嘴。

静姝终于松开了被他咬出血腥味来的胸肌,仰起头,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水光盯着谢瑾年:“便是能多拖一日也是好的。”

谢瑾年与静姝对视。

似是被他家娘子梨花带雨的模样软了心肠,淡然无波的神色终于有了松动,低声应道:“好,若是蔺先生也束手无策,便让底下商队遍访天下名医。”

静姝含着泪颔首:“君子一言。”

谢瑾年低笑:“驷马难追。”

静姝重新伏进谢瑾年怀里,耸动着肩膀数谢瑾年的心跳声。

曲先生把这一幕看进眼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禁感叹:“这便对了,谢公子便是只为贤伉俪这份情谊,也不该就此认命。”

谢瑾年抬眼,看着曲先生满眼真挚地道谢:“先生金玉良言,谢某铭记于心。”

曲先生摇头:“老夫不过是恰逢其会,多了句嘴罢了。”

“是先生心善。”说完,谢瑾年沉默片刻,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道:“谢某有一事相求,还请先生应允。”

曲先生眉心一跳,温声道:“公子不妨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