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酸,揉红了的眼圈里便转上了泪儿。

静姝捏着染血的帕子,踏出马车:“谢一,你让开。”

谢一闻声。

手上用巧劲儿把谢三老爷推得摔了个仰八叉,这才错步让开了车厢门。

静姝站在马车前,娇颜含煞:“三叔,你明知世安此时命悬一线,急等着郎中诊治,却还这般不依不饶地拦在门前,到底是要做甚么?可是嫌世安命长,承继了谢家的香火?”

谢三老爷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轻啐:“年哥儿家的,你这嘴也忒过歹毒!我是他亲三叔,就算他对我无情无义,我也不可能对他心存恶念!”

静姝眼眶里转着的泪霎时一落:“若无恶念,三叔眼下做的这是什么事儿?夫君昏迷着都被你气得又吐了好几碗血呢!”

谢三老爷冷笑:“年哥儿见天儿病病歪歪的,也没见他怎么着了,更是连儿子都生下了!谁又知道他这昏迷是真昏,还是不敢见我装昏呢!”

嚯!还拿着小崽儿扎她心呢!

静姝一抹眼泪儿,幽幽地道:“三叔也知道夫君已是有了嫡长子了,你纵是拦在门口故意延误救治他的时机,真把他拖出个好歹来,这偌大的谢家家业也是轮不到三叔手里的。”

谢三老爷险些被气歪了鼻子。

他纵是有些许个野心,可也到底顾及着脸面小心翼翼地藏着呢,便是有人老成精的族亲看出一二来,也都是看破不说破。

谁知道谢瑾年娶回家这个高门贵女竟是这般不讲规矩,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来:“亏你也是国公府贵女,竟是能这般张口就是胡咧咧!年哥儿可是我亲侄子,我能不盼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