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垂眸与静姝对视, 迟迟没有动作。

静姝用指尖戳谢瑾年胸口,催促:“快着些吧!他们恁的聒噪,早些打发了他们, 也早些让耳根子得个清净。”

谢瑾年低头,亲亲静姝含笑的眉眼, 总算舍得松开了手。

马车外, 谢三老爷依然在喋喋不休, 扯着脖子闹着, 骂谢瑾年过河拆桥, 狼心狗肺。

马车里, 谢瑾年用簇新的帕子捂住口鼻, 一口鲜红的“血”霎时在帕子上绽放出了妖冶的花。

静姝用力揉眼睛。

眼见着一双潋滟水润的眼发了红,谢瑾年抿着唇角攥住静姝的腕子,制止了她的“自残”行径。

带着安抚意味拍拍谢瑾年的手背, 静姝对着谢瑾年轻轻一笑,便神色一整,掀开了马车帘子。

马车外。

谢一坚定地挡在马车前,拦着跳脚要往马车里闯的谢三老爷:“公子身体有恙,三老爷若是再闹,便休怪我不敬了。”

谢三老爷立时来了劲儿,骂骂咧咧,骂着谢一往谢一身上撞:“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年哥儿心善收留的流浪汉罢了,也敢狗仗人势对老子不敬!”

谢一纹丝不动,任肉球似的谢老爷如何冲撞也未移动分毫。

静姝默然看了一瞬。

想着便是谢瑾年当真病得只剩一口气儿,这谢三老爷怕是也能如眼下这般堵在门口,不顾谢瑾年死活地耍浑,静姝霎时又心疼又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