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便有点兴致缺缺:“就怕大好河山尚未览尽,骨头架子便先被颠簸散架了。”

谢瑾年失笑:“别管那些,只问娘子想不想。”

静姝认真想了想,笑道:“心里是想的,骨头架子不太想。”

谢瑾年颔首:“心里想便好,旁的事无需多虑。”

静姝莞尔:“那可不行,我这金尊玉贵地长到这么大,这身子骨可吃不得半分苦。”

谢瑾年哭笑不得:“为夫何曾舍得让你受过苦?”

静姝细一思量,谢瑾年待她还真是没话说。

只不过却也想不通谢瑾年又有什么法子能解决了这问题:“自是没有的。只是妾身愚钝,着实想不出夫君有甚么法子能破了这舟车劳顿的苦楚。”

谢瑾年轻描淡写地道:“至不济在马车坐榻上多铺上几床褥子,再使人多修些路罢了。”

只为博娘子欢心,便要青石板铺官道?豪奢!

静姝心中感动,却又忍不住打趣谢瑾年:“亏得夫君不是一国君主,不然妥妥的一介昏君,非得被美色误了国不可!”

谢瑾年笑意微敛,眸色沉沉地看了静姝一瞬,以指节轻敲静姝额头,笑骂:“管什么都敢说!”

静姝揉了下额头,笑道:“左右也无外人,闲磨牙逗个闷子罢了。”

一句话说出来,“逗个闷子”几个字话音儿咬的格外重,颇有些不动声色翻旧账的意味。

谢瑾年听出静姝的言外之意,唯恐他家小娘子心血来潮把他好容易糊弄过去的旧账翻出来,忙不迭一指车窗外:“点石斋到了,且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