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万喜捧着大肚子小跑到原氏身边,乔模乔样地给原氏抚胸口:“年哥儿媳妇到底是国公府里的贵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不愿端茶也不稀奇。您若是实在想喝那口热茶,咱让锦绣端给你就是!”

锦绣闻言,还真就不再偎在原氏怀里抽抽噎噎,起身去捧了一盏茶奉给了原氏。

原氏这回一双老眼也能看见茶盏了,脸上怒色一缓,便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你们也莫怪我偏疼锦绣,锦绣这般可心,我又怎能不疼她!”

谢三夫人忙笑着应声:“我是再没见过比锦绣还会体贴人的姑娘,母亲疼她很是应该,若是哪个争这个风吃这个醋,那才叫不懂事儿。”

锦绣被这一通夸,羞得又涨红了脸,羞答答地挨在原氏身边儿,不肯抬头。

原氏揽住锦绣,眼神冰冷地瞥向静姝:“你们都是懂事儿的,自是不会计较这个。就怕有些个人自恃高贵,便什么也容不下。”

这老婆子,心思可坏。

静姝听出原氏这是话里有话,立时闭紧了嘴,也不去与她分辨,面不改色地认下了“气量狭小”。

想把什么香的臭的塞给她?门儿都没有!

谢万喜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视线在原氏、静姝、谢瑾年和锦绣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娘净说些气话,想文贞公那般色色俱全的人物,最是讲究规矩礼法,必是让年哥儿媳妇读过《女则》《女戒》的,又哪能容不下人?”

静姝立时否认:“三叔这话可是说岔了。先考虽遵从礼法规矩,却并不迂腐,更是视我为掌珠,并不舍得以那些劳什子的规矩约束了我。如若不然也不会把我许给谢瑾年。”

静姝这话说的,就差明明白白地说就是看他谢家门第低,她才嫁进来作威作福的。

若说先前那拍桌子撂脸子的,还有做戏的成分,这会子原氏却是当真被气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