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真纯还是假纯,想给她搭把手照顾谢瑾年,想都别想:“表妹可是娇客,满屋子丫鬟婆子又不是死的,哪有放着她们不用,反倒劳累表妹的理儿!”

锦绣通红的脸,霎时变得愈发娇艳欲滴,扭着帕子嗫喏:“左右不是外人,没那么些讲究的。”

这话就有意思了!

表哥表妹的,在现代可能犹如亲兄妹,不算外人,可在这古时候,表兄表妹结亲可是常事儿,她个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竟然说表哥表妹不是外人,这心思却是很是值得商榷了。

静姝不着痕迹地掐住谢瑾年胳膊上的软肉,狠狠一拧:“表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礼记·内则》有云,‘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些,不然坏了表妹闺誉便不美了。”

锦绣霎时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落着泪道:“我就是见着表哥咳了血,心里着急,没顾得上想那么多。”

这姿态,让静姝没来由地想起静婉来。

端量着小少女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静姝手上才松了的力道霎时一紧,又把谢瑾年胳膊上的软肉反向拧了一圈。

谢瑾年面不改色地斜睨静姝一眼,继续端着他那副病病歪歪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你表嫂也是好意,怕你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不知避讳外男,遇着心思不正的,吃了亏。”

若说方才那哭还有几分故作姿态,这一回锦绣却是真的哭了。

小少女盯着谢瑾年,嘴唇翕动了几下,脚一跺,便转身扑进了原氏怀里:“外祖母——”

小少女扎在原氏怀里,肩头一耸一耸的,哭得端的是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