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向来言出必践。

这简简单单的一字之诺,便让她浮于此间世界的心霎时安定下来,仿若找到了归处。

静姝情不自禁地便想笑。

小娘子一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渐而染满笑意。

这张明艳昳丽的脸,发自肺腑地笑起来,竟是比春花还动人三分。

这就是不知不觉便长在了他心尖上的人,只为了她这一笑,他便愿意把她护在羽翼之下,保她一世安稳。

谢瑾年指尖微动,与她的小娘子十指相扣:“不让娘子孤身一人是为夫的本分,着实算不得惩罚。”

说着,谢瑾年把与他十指相扣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下小娘子笋尖似的指尖,含着笑道,“娘子可以另想一个。”

静姝却是摇头:“我先夫君一步离世,留夫君一人孤独终老,便已是世间残酷,不好再得寸进尺了。”

谢瑾年莞尔。

既觉得他的小娘子心思如白玉般无暇,又心疼她的小娘子父母双亡、亲族无靠。

他自己看似父母双全,实则却过得犹如孤魂野鬼,最是知道个中滋味。

他堂堂男儿还曾觉得艰难,他的小娘子一介女流,亲族个个如狼似虎,怕是比他还要难上几分。

不然他的小娘子也不能如此害怕孤身一人。

谢瑾年心疼得拢紧手臂,恨不能把他的小娘子揉进胸腔里,搁在心尖上呵护着:“娘子既是舍不得罚为夫,那便想一想,想要个甚么奖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