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流着泪摇头:“外子这身子骨儿一直是由林先生调养的,一事不劳二主,便不劳烦刘太医了。”

冀弘清不过是随口一问,静姝拒绝,他自是不会强求。

左右那谢瑾年不会有性命之忧,无需他的人开方子更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赖到他身上来:“也好。”

静姝果断福身,一是致谢,二是送客。

冀弘清脸色霎时一冷。

一双妖冶的眸子盯着静姝好一会子,冀弘清到底没再歪缠,只是轻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待得送走了“瘟神”,静姝立时反锁上舱室的门,提着裙摆小跑到床榻边,探手又去摸谢瑾年的额头。

谢瑾年额头的温度比方才降下来了些,仍是有些个烫。

怕用手摸得不准,静姝又俯身与谢瑾年贴了下额头。

额头抵着额头,灼热的温度烫得静姝心一慌,手忙脚乱地开始解谢瑾年的衣衫。

这高烧的样子,着实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得摸摸谢瑾年腋下的温度。

也不知是不是方才哭得太多,这次没用染了姜汁的帕子熏眼睛,泪珠子便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砸到了谢瑾年唇边、胸前。

咸涩的泪珠粘在唇上,砸在心口。

谢瑾年再也装不下去,攥住小娘子撕扯他衣衫的手,把人拽进怀里,轻抚小娘子的背,低声哄道:“莫慌,为夫无碍。”

静姝脸埋在谢瑾年怀里,恨恨地咬了一口谢瑾年胸前滚烫的肌肉:“既是无碍,身上因何这般烫?”

谢瑾年心知他的小娘子这是被吓着了,也不跟她兜圈子,忙温声解释:“知道冀弘清必是要带了郎中来给为夫诊脉,自是得装的真一些才能瞒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