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弘清冷眼睨了刘太医一眼,以眼神无声地骂了一句“废物”,开口问静姝:“你如此百般阻拦刘太医入内,想来必是并不如何担心谢瑾年。莫不是那谢瑾年痼疾复发尽是装的,他其实是躲在舱室里在做甚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知道!

冀弘清请那刘太医过来,并不是出于善良!

静姝用帕子抹着眼角,立时拿出十二分演技,装出一脸薄怒:“还请王爷明鉴,就我夫君那身子骨儿,每日里精心调养还来不及,又哪里有那做见不得人勾当的精气神儿!”

这一句话,静姝说的又急又快,完全一副被冤枉恼了的模样。

然而,冀弘清却并未尽信。

倒不是他信不过静姝,他只是信不过谢瑾年,或者说他信不过眼前这个被谢瑾年教歪了的邻家小姑娘。

细细端量着静姝的神色,直看得静姝眉眼间怒气愈发浓郁,冀弘清才悠然道了一句:“谢瑾年有没有那精气神儿,你说了不算,总要刘太医诊过脉之后才知道。”

静姝心中冷笑,面无表情地问:“王爷这是何意?”

冀弘清一指静姝身后的舱室门:“让开。”

静姝抿紧唇角,断然拒绝:“事关外子性命,恕难从命。”

冀弘清妖冶的眉眼霎时染上一层冰。

目光阴翳地盯了静姝片刻,冀弘清缓和下脸色,曼声道:“这也就是你,换个人胆敢如此放肆……”

仿若凝滞的氛围一松,静姝顺阶而下,也跟着和缓了眉宇间的怒意,不卑不亢地解释:“民妇执意相拦并非是故意对王爷不敬,更非是外子在假借痼疾复发躲在里面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实是给夫君诊脉的郎中脾气着实有些个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