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端量着冀弘清,未置可否。

冀弘清一展折扇,漫步向前。

谢瑾年挥手撤了那二十余个健仆,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方才我与内子垂钓,钓得一尾鲥鱼,正好烹了来给王爷尝鲜。 ”

冀弘清施施然于甲板上落座:“如此本王便厚颜叨扰了。”

静姝视线在谢瑾年和冀弘清身上来回打了个转儿。

有些没看明白这二位怎么就上一秒还剑拔弩张,下一秒便犹如故友相逢一般把盏言欢了。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勉强得了一个结论——这二位都是千年的戏精,她个初入门的小白,看不透他们的套路实属常态。

也无需再枉费脑细胞去琢磨他们,她只管知道这冀弘清恐怕就是冲着谢瑾年来的,她不过是个添头就够了。

有冀弘清在,静姝便未在甲板上停留,不顾冀弘清假模假样地挽留,直接避进了内室。

内室狭小,可消遣的物事儿并不多。

平素有谢瑾年做伴还不觉得,骤然只剩她一个人,静姝竟觉得有些闷得慌,甚至连书城app里的更新都不香了。

到底还是心里记挂着在甲板上与和亲王冀弘清周旋的谢瑾年,静姝一连遣了彩云、阳春、立冬和立春四个大丫鬟轮番盯着甲板上的动静。

不承想,这一盯便盯到了太阳西陲,盯着了冀弘清入了谢家楼船的舱室。

静姝是着实没想到。

冀弘清堂堂当朝亲王,与谢瑾年说完要说的事儿竟未离去,而是厚着脸皮,放着自己的三层豪华楼船不乘,赖在谢家船上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