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上虽老迈,却也算得上老当益壮, 静兴业的磨难怕是得持续很长一段时日了。

况且,今上眼下膝下那几位皇子, 还真没看出哪位有明主之相。

于是, 静姝只是玩笑一般应了一声:“借夫君吉言, 他日兴业若是一飞冲天, 必得让咱们小崽儿找他讨一个好彩头, 沾沾他的好运气。”

谢瑾年轻笑, 未置可否。

一行十余辆马车徐徐而行, 缓缓驶离繁华的京师。

静姝透过被风扬起的车帘,仿佛看见城外路上有军士押着带着镣铐的人顺着官道出城,不禁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没了车帘遮挡, 这次静姝看的十分清楚。

便见官道上,有身着素服的男男女女,带着枷锁绑着镣铐,踽踽前行。

这一行百余人,个个都细皮嫩肉,隐有富贵气,却又个个神情麻木,仿若孑身一人于世间沉浮一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似是唯恐行差踏错半步。

在队伍的中间,有一细皮嫩肉的少女足下踉跄,险些跌出队伍,监管的军士霎时挥出一鞭打在少女肩头。

殷红的血瞬间染红了素淡的袄裙。

见了这一幕,静姝算是明白那些人因何会是那般神态了:“这是……”

一句话尚未问出口,眼前兀然一暗 。

却是谢瑾年以掌心遮了她的眼,待得那沁凉的掌心撇下冷香离去,静姝眼前的车窗已是被帘子挡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