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瞥了一眼愈发口没遮拦的静姝,垂眼看红契:“昌平侯对娘子着实用心,这些都是顶好的铺子。”

静姝对京师到底不算了解,她当时看这些红契也只看了面阔几间,是个什么铺子,对于这些铺子具体价值几何毫无概念。

听谢瑾年这般说,静姝心头一动,问谢瑾年:“这些红契再加上十五页的字画古玩、金玉摆件,可抵得上父亲生前置下那些产业的三成?”

谢瑾年一页一页翻着红契,心里略作估算,颔首:“约莫能抵得上明面上那些产业的三成。”

静姝讶然:“没想到父亲那般人物,竟还这般擅经营。”

谢瑾年失笑,抬眼,意味深长地看静姝:“娘子倒是不关心岳父暗地里积攒下的产业。”

静姝眼睛盯着谢瑾年翻红契的手,仿佛并未听出谢瑾年话中深意,把玩着腰间荷包,有些心不在焉:“关心也是徒劳,左右到不了我手里,有那心思倒不如琢磨琢磨我手里的这些铺子,自已打一片江山。”

谢瑾年扬眉,眸色沉沉地盯了静姝一瞬,垂眼接着翻手中红契:“打一片江山这样的话,娘子日后万不可乱说。”

静姝自知失言,吐了下舌头,做了个给自己嘴巴贴封条的手势:“夫君放心,于人前我说话皆是再三思量才敢开口的。”

谢瑾年莞尔。

他的小娘子这话倒是不假,婚后相处日久,尚未见她在人前失过半分礼数,只有在他跟前儿才口没遮拦了些。

这么说……

谢瑾年抬眼看他的小娘子,眼底渐而蕴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