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妾身便放心了。”静姝嘴上说着放心,偏偏脸上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直把蔺先生怄得不轻。

他的小娘子可还真是半分亏都不肯吃,恁得可爱。

谢瑾年低笑,有心将小娘子拽到怀里,好生稀罕稀罕,偏偏有个蔺先生如同一块石敢当似的杵在那里,不动如山。

谢瑾年眼尾余光描摹着小娘子明艳动人的眉眼,却是顺着他的小娘子的话音儿,一本正经地对蔺先生胡诌:“先生莫恼,内子言语无状顶撞了先生,稍后我必好生教她。”

这一声“教”咬得着实重了些,听得静姝不期然便想起了昔日闺房戏言。

云霞霎时染红了那张艳丽娇媚的脸。

谢瑾年愈发心动,不禁对被他与小娘子联手,强行贴上“心胸狭隘”标签的蔺先生,直接下了逐客令:“内子面皮儿薄,还请先生回避一二。”

蔺先生揪着胡子,气呼呼瞪了谢瑾年一眼:“还有好些正事需得计议,还请公子莫忘了时辰。”

谢瑾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未置可否。

蔺先生也未再多言,起身大步离了书斋。

听得书斋门轻轻阖死的声响,谢瑾年挺直的脊梁一松,倚着引枕歪在罗汉榻上,看着立于他半丈远的静姝,似笑非笑:“娘子,过来。”

口嗨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静姝挪着步子往后错了一小步:“夫君若是有话,便这般说也无妨。”

谢瑾年敛了笑意,不咸不淡看着静姝:“过来。”

静姝端量谢瑾年,这个被奥斯卡欠了十个小金人的男人,心思太过莫测,着实分辨不出此时这分薄怒是真的还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