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不知怎的,躺在榻上,心中便像是长了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觉得这罗汉榻窄,便是觉得这罗汉榻硬。

谢瑾年在罗汉榻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到底没忍住,起身披了件深色披风,拉开了书斋的门。

月色下。

蔺先生端坐在静姝曾经端坐过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谢瑾年。

谢瑾年停在书斋门内,亦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蔺先生。

两厢对视了片刻,见谢瑾年依然站在门口未动。

蔺先生压低声音,含怒提醒:“公子可要知道,你昨儿个才被开胸破腹,今儿白日还在昏迷不醒。”

谢瑾年:“……”他是真没想到蔺先生竟是杀个回马枪,豁着觉不睡,坐在书斋门口守着堵他!

见谢瑾年纹丝不动。

蔺先生揪着胡子瞪谢瑾年:“还请公子回去昏迷着,赶明儿待公子醒转,老夫自会请谢家娘子把你接回怀瑾院去看顾。”

箱笼都被他的小娘子收拾着扔出来了,这怀瑾院又怎么可能那般好回!

然而,蔺先生坐在圈椅里,稳如钟馗。

谢瑾年自知他想趁着夜色潜回怀瑾院的计划泡汤,木着脸甩上书斋的门,躺回榻上,想着他的小娘子,好生品尝了一把孤枕难眠的滋味。

怀瑾院。

静姝一夜无梦,美美地睡到了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