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正是有如此软肋,才方便了公子顺水推舟。”蔺先生此番言语着重咬了“软肋”两个字的读音,仿佛意有所指。

谢瑾年却恍若未领悟出蔺先生的言外之意,只顺着话茬道:“此番这舟推得有些太过顺利,就好似是咱们才起了锚,便有人替咱们把帆张起来了一般……”

说着,谢瑾年以马首点着掌心沉吟了片刻,眼尾挂上轻嘲,低笑,“多想无益,左右跑不了那几位,再不会有旁人。此番筹谋一场,能让太子之事对上边有了交代,再不必日夜提心吊胆地担心被他迁怒,便算是功成。”

蔺先生闻言轻叹,谢瑾年这差事做得也着实辛苦。

太子在时还好些,只需于那对至尊父子之间小心周旋便可,如今太子薨了,日后怕是但凡牵扯到皇子之事,便都要千般小心地应对着了,否则便是居心叵测。

“公子着实辛苦。”这老郎中当真是有些心疼。

谢瑾年莞尔:“却也不是坏事儿。”

蔺先生知道谢瑾年之意。

康亲王不按规矩出牌直接弄死太子,虽让他如今处境艰难,却也总好过与太子对决。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避出京去,让康亲王有可趁之机。

皱眉又思量了一遍眼下形势,蔺先生提醒谢瑾年:“此时还需曹相不出手干预,才能算彻底稳了,否则那康亲王说不准便会翻盘。”

“曹相虽是再世孔明,康亲王却不是刘玄德。”谢瑾年轻嘲,“再者说了,康亲王胆敢谋害太子,曼说铁证如山,便是稍有嫌疑,今上也不会饶了他。”

蔺先生摇头。